大都让人烦心的事,过段时间便会慢慢地淡了。曾有位历史学家说过,时间是最好的良药,意思是时间是神医,是神药,什么都能治。世人奉之若箴言,我也不例外。 可现在,我竟对这句话起了一点疑心,倒反觉得有的事,就是时间也是无法去改变的。因为如今就有二桩...
大都让人烦心的事,过段时间便会慢慢地淡了。曾有位历史学家说过,时间是最好的良药,意思是时间是神医,是神药,什么都能治。世人奉之若箴言,我也不例外。
可现在,我竟对这句话起了一点疑心,倒反觉得有的事,就是时间也是无法去改变的。因为如今就有二桩烦心事,不但没在我的生活里淡去,却反成了我的影子一样来黏着我,让我揪心。
因为骨子有那么点听天由命的想法,所以曾经在别人面前说过,来到沙雅以后,我是不屑于用酒瓶子作为地震时的救命稻草的。今天再来重拾旧题,颇有点汗颜。
习惯是不会因为偶尔的放假而改变的。国庆节那天,天没亮,我照例醒来。闲来无事,就赖在床上看电视。记得新疆影视频道常有好片播,就选了来看。电影大概播去好多了,看了一歇才看出点眉目。是美国的灵异片,讲一家人住的屋子里老出现被杀的前任房主家人的古怪事件。
这样的片子,估计是不大适合独自来欣赏的,尤其是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的时候。正在犹豫要不要换台时,突然觉得身后被人猛推了一把,不,应该是床后的整堵墙被猛推了一把,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一下的同时,我分明瞥见衣柜也在晃动,并发出“嘎嘎”的刺耳声。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两手一撑,一只脚已跨到了床外。回头正想扯过枕头时,发觉一切已归乎平静。盯一眼电视,再看看房间的四周,一个人恍若梦中。手表上,时间定格在七点零五分。
早餐时,我吞吞吐吐地向同伴们探问:“今早七点零点,我们的大楼摇晃了一下,有人感觉到了吗?”他们一个个都露出茫然的神情:还没醒呢。
在厨房忙碌的大师傅冲到门口,大声说:“是呀,今早地震了!”
我心顿时释然,睨着他们:“幸亏震得不厉害,不然咋去的都不知道,你们——”我故意将“你们”两个字拖得长长地,心里其实在想,我该不该向大师傅要个瓶子了呢。
没来沙雅的时候,一年里有太多的毛毛、霉霉的日子,所以就特别地青睐秋高气爽。
这两天,天凉了下来,凉得很快。电视里也在谈论秋燥的话题了。其实,对我们几个嘉兴来的人来说,秋燥早就在我们身上施展拳脚了。它先将我们的皮肤拉得绷绷紧,后来干脆赏大家活干,皮肤上长出一个个斑点或一块块癣,红红的,痒痒的,让你一刻不停地想去抓挠。原来我坚信,像个大姑娘一样地精心打点,时间这帖良药会很快治好这个顽疾。而后,江南滋润的风采会在我们身上重现。所以当别人手指头上的皮还在一层接一层地蜕去,我就时不时地端详着自己完好的双手暗自窃喜,庆幸自己终将成为闯过这关的第一人。可如今,我在祈祷,希望自己不要成为最后一个过这关的人。因为在他们手指蜕皮不再严重起来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,脚后跟上布满了一道道的口子,有时候踩得重一点,竟是一阵阵的刺痛!
现在,在这个地方,我发觉自己的态度在慢慢地变化,我开始有点不喜欢秋高气爽了!每天早上第一件事,就是到窗前看一看,看是否有雨点,在将安静地窝在窗台上的那层灰白的尘埃敲醒。